从没有想过,会有那么一天
从没有想过,会有那么一天,文字竟熔炼成我生命的一部分,血肉相连。
七月终于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姿态缓缓走来,有点预料的坦然,也有些突然。生命的每一秒都无法预见,如同人的意念总是捉摸不定,似乎总是那样,却也往往出人意料。人在很多时候都是莫名其妙的,就像毫无理由的忽然爱上落叶翻飞的季节,和某个清凉的凌晨。由喜欢到厌恶,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交替而已。
高温下的人们,影子缩成一个斑点,挥汗如雨的时候疲惫着眼神。对面的街道在班驳的树荫里喧闹着,一群买西瓜的人和卖西瓜的讨价还价,一个身着橘色马甲的清洁工人在烈日下觑着眼整理烂了边的草帽,而我,任由那些嘈杂随着热浪扑入室内,淹没我沉静的脸。
天空中的云,大朵大朵的飘忽不定,像天桥下那些居无定所的乞丐,拥挤着甚至争夺那自以为安全的角落,于是还未来得及防备,就撞上了另一极,这是宿命的水火无法相容,然后,落雨了。
雨是丝一样的纤弱,窗外的棚檐上只湿出一些靛痕。也许西北真是一方少雨的故土吧,所以在这样一个炽烈的夏日,才会生发如此纤弱的雨意。时间就那么静静的,随着热浪流淌,远离我的生命。屋檐的水终于一点一点的击打着黯淡的水泥路面,坐在苍白的地板上,可以听见水珠清晰而又缓慢的“滴-哒-滴-哒”声,犹如这晦涩的白昼,阴沉而无力。
院子里的树被这雨淋着,像一个活得含糊了的老人,漠淡了人情世事,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白的姿态。而我,沉溺着《涟漪》一波又一波的旋律,独自享受在没有思绪的思考里。没有思绪的思考算不算一种空想呢?
习惯性的等待夜晚的到来,看着空荡荡的大街上穿梭着风的身影,然后在黑暗中倾听着夜的声音。其实怕到极点的人往往会迷上黑暗,因为看不见,所以才会自欺安全,我知道,自己极是需要安全感。
电脑算是我最忠实的一个伴侣了吧?总是陪伴我到凌晨,却毫无怨言。忽然记起某个人,心的最深处,开始隐隐作痛。
真的算了吗?
可以忘了吗?
还是就这样吧,过自己的生活。
然后呢?文字敷作一剂良药,或许还是我生命的一片罂粟,绚烂而恶毒,可是它们毕竟制止了所有的疼痛和茫然无助的蔓延。
只是,离去的人还在心底残留着模糊的气息,像树的年轮,挥之不去。